第565章 相比之下,小生嘴可甜!(加更)

  这厢,沈婳出了暮春园,仍在气急败坏。

  她也不知自个儿到底在气什么。

  见她在炸毛和理智的边缘反复游离,沈坠灵动的眼儿乌溜溜一转。她觉得,长姐同那人的相处好似旧相识。可又不敢提。

  这一路,都没人说话。气氛有些诡异。沈坠下意识扭头,这一回,没再瞧见崔韫的身影。

  半个时辰后,沈婳推开一座小院的门,师母正浇花,听到声儿,就猜到了人。

  “来了。”

  沈婳下意识四处张望。

  “人在屋里,一早就念着你好几回了。”

  沈婳闷闷的应了一声。

  年前来送师礼,沈坠也跟着来了,师母自然还记得,也知道沈婳如今要去找夫子,索性同那矮矮的小女娘道。

  “坠姐儿过来陪我说会儿话。”

  沈婳把人扔给师母,朝着书房过去。

  身后是说话声。

  “这是谁得罪你姐姐了。”

  沈坠:“一个极为英俊的哥哥。”

  师母很是意外:“呦!是哪家郎君?我可识的?真是胆大包天连咱们沈家女娘这个刺头儿都敢过去得罪?”

  沈坠抱怨:“瞧着面生,跟了我们一路,好在后头将人摆脱了”

  师母乐了。

  “这倒不稀奇了,想来是外乡来的,不知你阿姐性情。这才如此。”

  沈婳:

  袖子的手不自觉的攥起。

  师母:“她怎么停下不走了?”

  女娘恼怒不已:“您再大点儿声,遍个丰州都听见了!”

  闻言,师母笑的花枝乱颤。

  沈婳心情更沉重了。

  走近书房,她不耐烦的抬脚踢了踢紧闭的门。

  “进来。”

  ‘咯吱’一声,她垂着眼,丧气的推门而入。

  “昨儿你阿娘派人捎口信,说你伤势好全了。我寻思着你今儿就得过来,就一早等到现在,若来的再晚些,我险些以为,这次伤的不轻,连来的路,都不识了。”

  老夫子阴阳怪气。

  “杵在门口作甚,还不进来。”

  沈婳低落道道:“学生来的路上遇见了不祥之物。夫子您不知,一只恶犬,紧追着我不放,我险些被咬。如今受了惊吓。”

  “是吗?”

  老夫子提醒她:“上回你的借口是心怀天下苍生,扶一位瘸了腿的可怜老者归家。我没信。”

  “上上回,你一来就说,街上算命的道士给你算出了凶卦,你不宜在外久留,得速速归家,不然和你相处的人会有灾难。我也没信。”

  “这一回,你当我肯信?”

  沈婳一哽,可她自顾自很坚持:“我有些虚弱。只怕今日不宜读书。”

  “是吗?你适才外头吼的那一嗓子,我可是听的真的真真切切。过来,还要我请不是?”

  隔着一道屏风,沈婳视线受阻馍,磨磨蹭蹭的小步小步挪:“您非要如此,我也不好拦啊!”

  说着,她心烦不已。

  “这破屏风,最是碍眼,回头我就一把火给烧了。”

  怎么回事,像是吃了炸药。

  老夫子索性懒得理她。一心落在瞬息万变的棋盘上。

  对面稳稳当当,落下一子。

  他拧着眉心,已是败局再无回旋的余地,当下认输:“你倒是半点不让。”

  “再陪老夫来一盘?不如让我三子。”

  沈婳才知道屋内还有人。

  不过,她没在意,老夫子教女院前,也是教过男院的,可算是桃李满天下,时常有人上门拜访。

  她绕过屏风,秀气了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气,恹恹靠近。

  “让三子?您也好意思提出口?。”

  忽而,小身板倏然挺直。

  女娘死死看着老夫子对面坐着的人。

  “可是真阴魂不散啊!”

  她一改虚弱,气势十足的走过去,拳头砸在桌上。

  “轻点!轻点!”老夫子心疼不已。

  沈婳暖心的告诉他:“无事,我不疼。”

  “欸呀!这可是我珍藏了十多年,今儿才舍得拿出来用的白玉棋盘!可别被你给砸碎了。”

  崔韫好整以暇的身子往后一靠。

  “又见面了。”

  他懒懒散散:“倒是真巧。”

  “谁和你巧?”

  “来前,我去暮春园坐了坐,里头的一出戏,开场那角儿正巧也被犬追着跑,同这位女娘先前所言撞上了。”

  老夫子:!!

  合着,每次你的借口来源于艺术?

  崔韫幽幽:“只可惜,她不如你命好,最后还是被咬上了。”

  老夫子冷笑一声:“然后呢。”

  “即便如此,那人落了伤,仍旧心善,将银子借给穷苦老者,还送他归家,这才去医馆就诊。”

  崔韫也不知真夸她,还是假夸:“倒是能耐,一出戏里头,能助你找出花样百出的幌子。可见不是白看的。”

  沈婳呼吸急促,忽而,绽开一抹笑开。

  “先是戏院驱走我的小生,后又尾随我来此处。你——”

  一语未完。

  老夫子打断:“打住,这话可不对,他可是比你早到。”

  沈婳气死了!

  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夫子都不站在她这一边。

  “那他也是为了我才来的。”

  “这也不对。”

  老夫子笑:“他是特地来陪我下棋的。”

  “您一个臭棋篓子,谁吃饱了撑的过来。”

  “走走走,讨人嫌的女娘。”

  沈婳怎么可能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,她找了个椅子搬过来,爬上去坐好。

  “我看着你们下!”

  沈婳不通棋艺,这一句老夫子又斟酌再斟酌下的谨慎又慢。

  她看的无趣,很快忍不住余光去打量崔韫。

  男人一手捧着茶,神色自若雅致,风姿如玉。

  无论是气度,还是样貌。小生远不如他。甚至不配相比。

  沈婳心有不甘间萌生了一个想法。

  很浓烈。

  她毫不犹豫掏出一叠银票,递过去。

  “怎么?”

  沈婳很娴熟的问:“你陪客吗?”

  夫子:???

  教出这种学子,他一张老脸都没了。

  崔韫明显是见过大场面的人,他轻声哼笑:“当初,你给暮春园那个多少?”

  “自是一样的。”

  沈婳很有原则:“我是万万不能厚此薄彼的。你也别以为比他略有些姿色,就想着越过他!相比之下,他小嘴可甜。”

  “那不成。”

  崔韫淡漠:“我总要比他贵些。”